司泠

夏虫望着冰块不语。原只是一堆会流泪的石头。

我的原耽脑洞之一——没有大纲但是有具体的片段了。可是我不能连载文文,小说脑洞都是片段式的我也很绝望。

    黎晚在混沌之中骤然惊醒,眼前是暗沉的夜色,案上油灯已自己烧尽熄灭了。
    黎晚颤抖着呼出一口气,才感觉到自己后背渗了一层薄汗,手脚冰凉,甚至还有心悸之感。
    就着杯里残茶润了下唇,黎晚慢吞吞地起身,一路扶着桌案木架等物,缓步挪到了床边,脱去外衣后,反手撑着床板躺下去。
    后脑落在枕上时,黎晚隐约听到自己的胸膛里震出一声轻微而沉重的轰响。黎晚抹了把额上的汗迹,不舒服地侧过身子,伸出根手指压在颈侧。
    且不论他是否能通过切脉,察觉出自己究竟如何生病,至少跳动着一定节奏的脉搏,着实是不错的催眠曲。黎晚在闭眼前最后一次为李砯祈祷凯旋,然后丧失意识般沉沉睡去。
——
    灯花一闪,黎晚惊醒,昏黄的光亮让人眼前仿佛隔着麻纸、浑浑噩噩直想闭眼——袖侧却突出了本不该有的一抹阴影。
    黎晚起身回看,李砯一身黑色骑射装束,上绘红色暗纹,如崖间黑豹般威武,与四年前秋猎时别无二致的英姿勃发,少壮骄傲。
    李砯干净的靴子落在地上,每走一步都发出沉稳轻巧的响声,他与黎晚已有三月未见,此时当面,如隔三秋。他静静笑着、注视着黎晚,展开有力的臂膀。
    灯花又一闪。
    黎晚心中一颤,终于记起来呼吸,迎上前一步强撑着伏地跪拜敬称圣上。李砯等他复直起身子,也蹲下来拥住黎晚,俯首在黎晚肩颈处深嗅那幽雅的苏合香。
    “怎么又瘦了?我不在的时候,谁敢教你废寝忘食?”李砯又是心疼又是戏谑地说,果然黎晚想起了先前那些不眠之夜,只顾抿着唇一言不发,默默回抱住李砯。
    “你……”黎晚才出声,忽然忘了自己要问的是什么,即时改口:“你的事务都忙完了?去时便用了半月,回来得倒无声无息、猝不及防?”
    李砯深知黎晚忧国忧民的心思还没转回神来,只笑着问:“你不日夜盼着我回来么?你想着,我便回来。在那破地方,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。”
    黎晚依在李砯肩上,也深深嗅了下,长长舒了口气:“再不往外跑了吧?边境经此事应当就此安定,你也该按时点卯按时上朝了。”
    李砯发力把黎晚抱起来:“才不呢。我要是按时上朝,你就得跟着我起早受累。一夜辛劳之后,怎好让你白日再辛劳?”
    二人此时都倒在床上,黎晚侧身抱住李砯,埋首在李砯心口掩住自己的笑容:“回来了就好,便有你处理事务了……我明日要睡懒觉。今夜你不许乱动。”
    李砯胸膛里震出一声笑,也不嫌热,直把怀里人搂紧了。
     ——
    清晨的府院中,声音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警钟声凌乱回荡,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大动之后,院里复归平静。
    白衣草草梳着丫鬟发髻,在一旁端着盆热水,老府医抖着双手握住黎晚的肩,附在他耳边抖着白胡子呼喊:“醒来!醒来!”
    郑觉好不容易从众多府医身侧拨开一条缝隙把脑袋挤进去,只见黎晚似乎是被噩梦魇住极难清醒。他回想起军中而首次杀人噩梦缠身的新兵——百试百灵之吓人法——好像是对他们说其心中最恐惧的事情,即可让他们惊醒。
    郑觉打定主意,凑到黎晚耳边说:“陛下班师回朝,龙体欠安!”
    一旁的府医们悚然一震,心想这么大的事,没理由仅郑将军知道,随即缓过气来,只道是郑将军为救黎相的策略。
    黎晚呼吸一滞,蹙起眉头却仍未醒来。
    郑觉深吸一口气,感觉齿缝里字字千钧,尽量压低声音又说:“陛下……山崩……已摆灵!”
    离得近的府医虽然老耳不甚聪,听见这话仍是惊得遍体冷汗,急忙在心里盘算自己与他有多少往来……日后若事发,万万别因今日的妄言连累了自己的性命!
    一时间,床畔不知多少人默默咬起牙关,湿了后领,皱了袖口。
    黎晚的呼吸轻促起来,挣扎着抬了下眼帘,双眼将睁未睁、将闭未闭,总算是醒了。黎晚缓了好一阵才重拾意识,微弱吐气道:“皇上……”
    “没事没事!”郑觉急忙回答,暗暗松了口气,心里却苦笑,这吓人的法子未免也太吓人了些。
      郑觉转身向各位府医拱手谢罪,连声轻道:“小子不智,匆忙之间出此下策,万望各位大人守口如瓶、免生枝节……方才的胡言乱语实在是不堪入耳,请将它们尽数忘掉吧……”
    各府医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,只是忍不住相互用起微不可察的余光,眼中打量、心底琢磨:究竟哪一位是皇上的暗线呢?
    黎晚昏昏沉沉挣扎着睁不开眼,府医们又是好一通忙活,才教他安稳睡去,可随即又发起愁来——黎大人明显是忧思过重,诱发了心疾,心病还需心药医,可那心药——皇上还在边境杳无音信!这可如何是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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